“你让我丢脸了！”对方歇斯底里：“不用明天，全世界都是范琪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
“知道让你丢脸了，我就放心了。”
“你是故意的吧，你在报复我吗？故意和一群网瘾少年混在一起，像个无所事事的问题少女一样，就为了报复我？”
“既然这么讨厌我，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不就可以了？”
“你是我们家的耻辱！无论我怎么闭上眼睛，全世界的人还是会知道，范家的范琪是个废物！而你还在胡闹，你还觉得不够丢脸吗？”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都知道？全世界最关心的可不是你，谁有空关心你们老范家生了几个范安琪！”
“……”
“……如果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骂我一顿让我知道我是个废物！那你不需要再打了，因为我知道，我就是个废物，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范琪……”
“我知道的非常深刻，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以后也没有远大的前途，这辈子混吃等死不让你觉得丢脸。就是我这余生唯一还能去做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这个人啊。”范琪用手指刮掉眼角的水滴，轻笑着说：“天生反骨，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安排，你一定要安排我的人生，那我就让你的人生也随之混乱，反正我不觉得你让我丢脸。”
“范琪！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你就是拿我没办法！虚张声势的叫破喉咙，不过是会让你更加丢脸而已，如果有空打电话来骂我这个废物，不如你就去多买几张脸回来用吧，省得过来骂我的时候还无颜面对我。”
………
范琪再上场的时候，全场的气氛是安静的。
观众沉默看着，这个在不久前辉煌过又灰头土脸的女孩，她眼眶微红，脸上带着微笑，即使那么的狼狈，却依旧漂亮的惊人。
这是她的最后一场比赛。
如果不能拿到八十五分，她就从此与职业无缘。
两个解说也在她上场的那一刻哑言，刚才那个不幸的消息，是他们亲自宣布的。
她好像哭过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
最终，她仍旧没有拿到六百分。
最后一场打辅助，她拿了AP出输出装，杀人杀到超神。
还是因为摘耳机拿到零分。
比赛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是无冕之王，也是最没有团队精神的女选手。
………
旁听他人的电话，算不得正人君子会做的事情。
陈亚岚垂眸，望着那个挂断电话之后埋头在双腿间抖动肩膀的女人，那种抖动的频率，该不会是在哭吧。
明明疾言厉色的骂人的是她。
照她的话来听，最后果断挂断电话后，电话另一头的人也许会气的打120才行。
女人可真是麻烦啊，明明是自己差劲，却还是要哭。
陈亚岚出门没看黄历，也许是走了背运，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其他的人隐私。
离开天台，掏出手机，拨一个号码。
“桂，上次和你说过的，要推荐一个人的事情。”
“嗯，决定了。”
“不是男人，F队的范琪。”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的巨大声音无疑是不可置信的咆哮声。
“女人？想都不要想，我告诉你陈亚岚，咱们的队伍里绝对不会有女人的气息，你最好也给我歇了心思，别学那些不正经的睡网红。”
“谁说推荐给我们队？”
“不然呢？”
“二队的婴孩不是缺辅助？”
“……靠。”
“有意见？”
“我们可以找个男人的。”
“婴孩需要一个带他的人。”
“为什么是女人？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的考虑过后辈，你跟那叫范琪的不会有一腿吧。”
“闭嘴。”
“那不然就是你终于要将魔爪伸向打压后辈的那一片了？给出色的后辈找一个妖艳贱货在他身边迷惑他，让他不思进取一败涂地。”桂痛心疾首：“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对后辈出手了，陈亚岚你终于出手了！”
“……你是经理。”
“嗯，所以你要尊重我的意见。”
“所以别那么多戏，不然你去死吧。”
“……靠！”
“第二次。”
“……那好吧，我一会儿会给那个女孩打电话，教练那里你自己去打招呼吧。”
“嗯。”
“哦，对了，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是女孩子。”
“她打比赛的时候哪里像个女人？”
“那像什么？”
“……”陈亚岚沉默一会儿，淡淡说：“像疯婆子。”
“你审美好扭曲。”桂又补充：“但是这样最好，我会去看那女孩的资料，如果她真的像你，我就签她。”
“你可以去死了。”
“拜拜。”
陈亚岚收起手机在指尖把玩，重新点燃一支烟。
重重的一口后。
笑着轻语。
“没错啊，女人，不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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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深情必有其来时的轨迹，所有深爱必定有些被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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