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这么久,他们何曾看到他笑过啊!打死他们也想不到,陈医生居然会流露出这么温柔似水的表情。尼玛。细思极恐啊!
卧草,这还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陈医生么?
梁满满的眼眶直接红了,有滚烫的热泪砸下来。
她刚才还在担心陈清源不喜欢岁岁。毕竟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人最怕麻烦,尤其不喜欢小孩子。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
自打梁满满出现,大伙儿的焦点就全投放到她身上了。虽然大多数新人不认识她。可一些老人还是认识她的。譬如丁孜,譬如程护士长。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满满,好久不见啊!”
梁满满看着熟悉的面孔,弯唇笑了笑,“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时光疏忽而过,不知不觉她就离开三年了。
陈清源对着梁满满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跟主任请个假,送你们回去。”
“好。”
男人话音一落就迈开长腿走向了主任办公室。
看着陈清源走远了,丁孜这才感慨地说:“陈医生终于请假了,他有整整三年没请过假了。”
梁满满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沉默不语。
程护士长和蔼地问:“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梁满满摇了摇头,哽咽:“不走了。”
以后都不走了!
——
陈清源去跟主任请假的间隙,宋妍回来了。
手里捏着手机,“我刚去接了个电话。”
梁满满福灵心至地反问:“你家里人的?”
“嗯。”宋妍有些歉意,“对不起满满,我已经尽力了。我爸妈还是不同意替我带岁岁。”
梁满满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了。
宋妍一直都是彻底的不婚主义者。可也架不住家里人天天耳提面命催促,寻死觅活的。最终只能无奈地妥协于现实,遵从家里人安排和人相亲。如今婚事已经提上日程。
这样一来,岁岁就成了一个令人困扰的大问题。因为男方家里人不同意她带岁岁一起过去生活。而她爸妈也不愿替她带孩子。两边人一致决定坚持要她把岁岁送去孤儿院。
可宋妍舍不得啊!毕竟是她和梁满满一起带大的。从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婴儿,一直拉扯到如今这么大。是人都有感情啊!更何况岁岁又这么可爱,两人都疼爱地紧。送去孤儿院多可怜啊!
本来这是宋妍和梁满满一起领养的孩子,两人都要负责。可梁满满如今疾病缠身,没有心力照顾岁岁。她为了这事儿早就焦头烂额了。
梁满满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安慰宋妍:“没事的宋妍,我等会儿和陈清源好好谈谈。如果他不同意,我就送岁岁去我爸妈那儿。他们会替我好好照顾他的。”
宋妍一筹莫展,说:“也只能这样了。我爸妈催我回去,岁岁我带走吗?”
“不用了,让他跟着我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
——
“走吧,送你们回去。”陈清源三两下就跟主任请好假了。
这三年他总是拼命工作,从来没请过假。杨主任担心他的身体,每次都劝他不要这么拼命,适当休息一下。可他油盐不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杨主任巴不得他能请假好好歇歇。今天突然听到他要请假,自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梁满满在横桑没有房子。好闺蜜于心谣又早就已经结婚了,她自然不便前去打扰人家。陈清源将两人带回到了自己家。
三年不曾踏足这间屋子,咋一站在门外,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她居然有些踌躇不前。
岁岁小朋友看着偌大的房子,惊叹万分,“爸爸,你的房子好大啊!比我和妈妈住的房子都大。”
支教这三年,她和宋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简陋的一层小楼,除了客厅,就只有两间小小的卧室。卫生间和厨房还都在外面。大冬天起来上个厕所都冷地直打颤。条件艰苦,两个姑娘外加一个孩子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岁岁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问:“爸爸,我能参观参观么?”
“当然可以了,随便参观!”
岁岁蹬掉脚上的凉鞋,光着小脚丫在房子里转悠起来。
“怎么不进来?”陈清源看梁满满迟迟不进屋,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扯出一抹苦笑,“以前时常做梦梦到这里,就想有一天能够回来看看。如今真的回来了,反而不敢进去了。”
“出息!”陈清源斜她一眼,不屑一顾,捏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带进屋,然后“砰”的一声将防盗门关上了。
岁岁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倒腾来倒腾去。
客厅的陈设和过去别无二致。卧室里当年她没有带走的东西也都完整地摆放在原处,就连顺序好像都没有变化。衣柜里是她的衣服,床头柜上摆着她当年特地买的台灯,窗帘也没换过,依然还是过去她喜欢的清新养眼的明黄色。
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时隔三年,还能回来,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过去很多时候她都以为,她和陈清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各自天涯,各安天命,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交集。
没想到,她依然还是回来了。
窗帘半开,映出外头湛蓝的一角天空,流云飘浮。远处摩天大楼的一角宛如一帧明丽的油彩画,映衬着湛蓝的天空。
耳畔喇叭声不断,大城市的喧嚣那样明显。
她是真的回来了啊!
陈清源说:“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梁满满从身后环住他腰,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嗓子发堵,“清源,你怪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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