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谣捏了捏她的包子脸,调侃:“宝贝儿,几天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进医院了啊!追陈医生也不用这么拼吧!”
梁满满:“……”
满满姑娘瘪瘪嘴,“你以为我愿意啊!这是意外好不好啦!”
“陈医生呢?”于心谣环视一圈,也没见陈清源人。
“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下,熬了一夜了。”
“哇哦!”于心谣咧嘴大笑,“陪了你一夜呢。好幸福哦!”
梁满满拍了下好闺蜜的脑袋,“好好说话!”
转头问霍承远:“二哥,我住院的事儿没告诉我爸妈吧?”
“没有。你不让我说我还敢说啊!”霍承远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不小心告诉我妈了。”
梁满满:“……”
“二哥!”满满姑娘顿时就恼了,嗷嗷大叫:“被/干妈知道,她一会儿就该告诉我爸妈了!干妈那张大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音一落,铃声大作。
“谣谣,给我递下手机。”梁满满如今伤口疼得要命,动弹不得。
于心谣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手机,眼神亮了亮。
“谣谣,是谁?”她问。
“你妈咪。”
梁满满:“……”
怕什么来什么,要不要这么神奇呀!
——
于心谣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替换梁满满的工作。她如今生病住院,调研的工作就不好胜任了。
虽然乡镇医院条件有限,道梁满满刚做完手术,实在不好移动。就索性多住了几天。
自打她阑尾炎住院,来医院看望她的人就没断过。
先是学校里的同事。再是陈清源骨科的同事。尤其是后者,俨然是把她当作陈清源女朋友看待了。水果,牛奶买了一大堆。
她在医院里实在待的无聊。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玩玩手机。
好在丁孜和宋妍会时不时来医院看她,陪她说说话。
这三天都是陈清源和于心谣轮着在医院照顾她。之前原本还想狠狠滴报复、压榨一下他的。如今看到他这么尽心尽责地照顾她,也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打他脸了。
她是个心很软的人。最是看不得别人对她好。别人对她越好,她便越觉得惶恐。如今陈清源和过去简直是判若两人。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对她冷冰冰的,在医院照顾她也是唯恐不尽心的。
她不是记仇的人。何况她本身也深爱着这个男人。事到如今自然也就不忍心继续捉弄他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至于究竟在等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还心存顾虑。
因为她不知道陈清源口中对她心动的分量有多少。她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和他在一起。说到底她就是患得患失,也很贪心,只想抓住更多。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得不到时,拼了命也想得到。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只要伸出手,他便唾手可得。她反而却退缩了。
——
在医院躺了五天,梁满满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在医院实在躺得难受,都快无聊死了。第六天早上,陈清源陪着她去找主治医生询问病情,看是不是能出院了。
医生办公室里,两位医生在交流她的病情和术后状况。
梁满满的主治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医生,本地人,一辈子都在这所乡镇医院工作。头发白了大半,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乡音很重。
梁满满基本上听不太懂。就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掰手指。
反正陈清源能听懂就好。
突然,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毫无预兆的,整栋楼房开始震动,诊室里的办公桌开始猛地摇晃起来,桌上的病例、纸笔等物品瞬间散落一地,乒乒乓乓。
正在说话的两医生同时一怔,四目相对,梁满满的主治医生果断冷静地判断:“是地震,快躲到墙角去!”
陈清源:“……”
梁满满:“……”
要不要这么神奇啊!
两侧架子上的东西哗啦啦震落下来,砸在地上,玻璃杯,热水瓶震碎一地,全是玻璃渣子。
陈清源面色紧绷,反应迅速,直接扑上来护住梁满满的脑袋,扶住她的双肩,将她飞速推至墙角。他高大挺括的身躯把她整个人都捂在角落里,她的脑袋被他摁在怀里,罩得严严实实。
楼房还在持续震动中,架子上的东西依旧噼里啪啦往地上摔,偌大的办公室没过一会儿就满地狼藉,面目全非了。
梁满满缩在墙角,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背后身侧墙体晃动着,可面前男人的身躯却岿然不动,稳如泰山。他的手掌还紧摁在她的后脑勺上。棉质衬衫柔软的布料紧紧蹭着她的脸,她的视线被彻底遮挡住,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声声不息。
明明是最危急的时刻,她却觉得异常的安全。
因为有他在身边!
这种震动持续了十多秒,终于停下去了。
这短短的十多秒,梁满满却觉得自己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
漫长,而了无尽头。
他率先站起来,然后伸手去扶她,“好了,没事了!”
她直接瘫坐在地上,撅了撅嘴,“陈清源,我腿软,你抱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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