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这种魔力甚好,否则刚才也救不了我啦。”米婕说。
“当你身上粘满了破铜烂铁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纪骁峰说。
“当你没了魔力,变成一个平凡人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的仇人,你就只有被宰杀的份儿。你不知道,刚才你的手心指哪就打哪,多威风多威武。只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难看,整一个褐色人。”米婕说。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怪物看待。”纪骁峰说。
不过纪骁峰的担心有点多余了,他的肤色正在改变,褐色逐渐消退,往正常体色恢复,同时磁力也开始慢慢减退,很快先是手枪、铁锤这些较重的铁器相继跌落。等到他肤色完全恢复正常之后,那些弹壳铁钉也都落下,散落到满地都是。
“我正常了,我身上的磁力消失了。”纪骁峰忍不住高呼,就像得到重生。
警笛声响起,枪声与爆炸声惊动了远处的工地工人,他们报了警。
纪骁峰与米婕迅速跑下楼,经过大喷泉时,纪骁峰往那把狙击枪看了一眼。想起了好兄弟程华,觉得一阵心酸。这条逃亡之路,不知道还有多长?有多少危险?还有多少兄弟会被牵累?
他很想走上楼层上看看,或许有奇迹,程华可能躲过了火箭炮的袭击。但这个可能非常渺茫。警笛声很近了,容不得他多留片刻。他与米婕骑上摩托车离开了现场。
“米婕,你的腿怎么可以走了?”纪骁峰问。
“他们嫌我碍手碍脚的,就给我的腿打了解药,所以我就能走动啦。我们现在要去哪?”米婕说。
“监控中心。”纪骁峰加大油门,时速过百,驶往十公里处的一栋居民楼。安保局就在这个地方设置了一个监控点,虽然这里平时人多吵杂,但反而成了特工们隐藏身份的好方法。谁能想到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他们会混迹在寻常百姓中呢?
纪骁峰与米婕上到了八层的一间独立套房前。门是虚掩的,纪骁峰轻轻推开,里面仪器多数被损坏,文件散落了一地。那把椅子被掀翻了,在侧边的白色墙面上,还留着三处血迹。
纪骁峰可以想象到当时沈妮是怎样被人按住脑袋往墙壁上撞击的情形。纪骁峰翻查电脑机箱,发现里面记录数据的硬碟都被取走了。
房间里虽然凌乱,但这是杀手特意制造的,目的就是掩饰一些无法抹去的证据。在一些显要的地方,例如门把鞋印,都几乎被搽干净。这样的作案手法是职业杀手所为。
至于墙上的血迹,极可能是杀手对纪骁峰发出那番警告说话而作出的反击,也可以说是对纪骁峰的一种宣战。
纪骁峰没有被这样的反击所激怒,反而更细心地拿着紫光手电筒细心地检查多一遍。最终,他在地毡下面发现了半只鞋印,还一张椅子的脚上找到了极其重要的线索,那是一种黑色的泥土。
估计是由杀手的皮靴上掉下的,而粘附在椅子脚上没有被发现清除。
这种黑土很特别,也非常罕见。
“这是栽种兰花的最好土壤。”米婕说。
“你怎么知道?”纪骁峰问。
“我爸是个兰花迷,就是用这样的泥土栽种的。”米婕说。
“那你知道这种泥土可以在哪找到?”纪骁峰赶紧问。
“在东郊的剑兰花场。”米婕说。
“咱们马上走。”纪骁峰与米婕开着车前往剑兰花场。花场很大,建有数不清的温室花棚。纪骁峰与米婕徒步走进,在泥路上,有很明显的轮胎印,看样子车辆刚从这里开过去。
纪骁峰与米婕顺着轮胎印走过去,一直跟到黑土温室外,轮胎印才消失,在那儿,轮胎印更清晰更凌乱。车子应该是在这里调转了,而且也有了脚印。皮靴的鞋底印和监控室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温室里面都是盛放的兰花,芬芳扑鼻。
身在这样美丽芬芳的温室里,理应舒适惬意的,但米婕却感觉到四周隐藏着阴森恐怖,寒意打脚底冒上到头顶。“纪大哥,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可怕呀?”
纪骁峰没有说话,反而加快了脚步,因为皮靴的脚印就在不远消失了。那里是温室的另一个出口,后面是一个由铁皮盖起的大仓库,里面堆积着一堆又一堆的黑泥土,让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肥料的味道。
纪骁峰紧张地绕着那十几堆黑土绕,最终止步在其中一堆被铁铲拍得结实的黑土前面。
他急忙找了一把铁铲,像个疯子一样地把那堆黑土铲开。
“纪大哥,你在干什么?”米婕见到纪骁峰这个样子,觉得更害怕。
“沈妮,我的队员,她很有可能被埋在这堆土的下面。”纪骁峰没有停手,直至把那对黑土铲平,然后扔掉铁铲,用手继续刨开地面上的黑土。
米婕知道,营救她的不止纪骁峰一个人,还有他的两个队员。但一个被火箭炮炸了,怕是尸骸无存。另一个则是在监控室里遇害,极有可能被埋在黑土的下。
她是个感恩之人,也跑过去跪着,用双手去帮忙,刨开那些黑土。
两人刨了约莫一尺深,终于看到了一具人。纪骁峰用力的把那个人抱起,用衣袖擦掉她脸上的泥土,果然就是沈妮。
“沈妮,沈妮。”纪骁峰感觉到沈妮的身体还有那么的一点点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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