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东西是男人和他的伙伴们所要守护的人,它们善良,乖巧,善于种植和治病,但就是不懂得战斗,逆来顺受,在此之前,属于食物链的最底层。
其实它们拥有很强大的潜力,身体里甚至有天人的血脉,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觉醒而已。
这些小东西在男人和他朋友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们。
这,就是他留下来,和朋友们一起守护的原因。
真正的男人,只为一诺。
誓言,比生命更加重要。
除了这些跃来跃去的小东西,还有人在树林中走,瞧见他的时候,都纷纷点头,恭敬地叫道:“梁老大……”
当然,也有放不开的人,会叫他以前的职务“梁组长”,不过每当碰到这样的事情时,他都会含笑温言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在这儿,没有什么组长,叫我努尔就好。”
通常这个时候,那人就会顺着话儿点头,说“努尔哥”,也有叫“梁老大”的,不过终究有一些人太过于拘谨,又摄于男人的威严,不敢太过于亲热。
他们都是在几年前一场被命名为“兴凯湖落龙”的事件中,误入此境的武警、军人或者有关部门人员,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赶上回程,被男人和他的朋友从各种各样的地方给救到了这里来的。
当然,还有的人却没有这般幸运,在找到之前,就已经进了那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猛兽肚子里。
命运,就是这般不公平。
男人缓步而走,让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了森林的气息之中,一路来到了中心一处最大的树屋里,跨门而入,里面却是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永远都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一个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的明艳女子。
前者已经成为了森林部落的图腾女神,负责对这些小人儿的教化,以及潜力启发,让它们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之中,能够尽快地成长起来,而后者,则永远都是一个沉浸在这个世界里的女人。
那是一个需要用爱情拯救的女人,她曾经告诉过小观音,说她这辈子,就爱过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他是天上的月亮,神秘而辽阔,却从来触及不到;而另外一个男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与前面那人比肩的奇男子,而且伸一伸手,似乎还能够摸到……
只可惜,那个男人的心,她永远也得不到。
楚楚是一只荆棘鸟,一直都在寻找着自己所想要的幸福,然而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她希望那幸福即便是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扎进去,流着血泪,放声歌唱。
可惜,没有人……
男人刚刚进入树屋,张大明白就匆匆赶了过来,餐桌上面的食物不多,都是一些植物的根茎之类的,并无血食,他吃得不甚痛快,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待着。
因为今天,几个人要聚在一起,开一个小会。
一个关于除了林楚楚之外所有人的朋友的消息,让小观音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毋庸置疑,因为它是来自于男人的师父蛇婆婆。
他们的朋友叫做陈志程。
他是张大明白的大师兄,是努尔一生的兄弟,是小观音的陈二哥,是他们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而如今,那个男人,现在可能遇见了自己一生之中,最大的危险……
这一顿饭是在沉默之中度过的,安安静静地吃完之后,男人站了起来,缓步踱到了门口,望着莽莽林海,平静地说道:“小观音,我得去一趟,你能帮我守住这一块儿地方么?”
小观音点头说道:“洛眼族已经有超过二十多人觉醒了,只要不是深渊霸主这样的,应该都没有问题。”
男人又看了张大明白一眼,问道:“你跟我回去不?”
张大明白下意识地望了旁边的林楚楚一眼,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才不去呢,听说茅山已经由萧克明那小子做主了,我跟他又不熟!”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多讲,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伸出了手。
森林的深处,突然一震,紧接着一根碧绿如洗的棒子,从大地的最深处陡然飞了出来,而与这棍子一起的,是十来个与这男人一般模样的绿色小人儿。
男人腾空一跃,双手抓住了那一根碧绿色的棍子,紧接着猛然朝后一扬。
然后一棍,向前劈落。
在棍子扬起的那一瞬间,整个空间的炁场都为之扭曲,紧接着恐怖的漩涡在他的棍尖凝结,再然后,当棍子劈到了某一个点上的时候,一道奇异的裂缝,被那强大的力量给活生生地挤了出来。
男人凭空而行,一步跨入其中。
他离开之后,森林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留下一大堆震撼莫名的人们,刚才还不愿意离去的张大明白惊讶地张开嘴巴,大声叫道:“破碎虚空?这就是破碎虚空,我他妈的没看错吧?”
旁边的林楚楚双眼迷离地瞧着那个破空而去的男子,而小观音则平静地朗诵了一首诗。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吏,都护在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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