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里并没有像男人想象的发生什么重大的不好的事情，甚至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除了深夜里没有能够睡着的人偶尔可以听到一些奇异的响动之外。
第二天一早，寒衫一行人早起洗漱之后集体到楼下去吃早饭，一行人吃到尾声，昨晚的那群粗俗汉子弄出好大的响动从上面下来，端着最近的桌椅坐下，就让昨晚的老妇人上早餐。早餐是妇人的丈夫也是这件客栈的厨师端出来的，和寒衫他们一眼，白粥、咸菜以及黑馒头。那群汉子倒也不嫌弃，吃得还挺香。
“我说，老头儿，你们这客栈怎么回事，晚上这都什么动静，吵得老子都没睡好！”昨晚被称为吴爷的那个粗汉子徒手拿过一个馒头，啃了一口，拦住了要走的老翁，粗口问道。
这话一出，倒是让准备起身离开的寒衫和男人都停住了动作，昨天晚上他们也睡得很晚，对于汉子口中的动静也是听到的，那隐隐约约似是哭泣的声音又似是猫叫的声音在这种略显荒凉的城中还真是有几分阴气森森的。
老翁不似老妇人那么淡漠，也不介意汉子的粗鲁，但也不是畏惧其的暴力，笑颜平静地回答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地儿荒凉得紧，野猫野狗的多得是，这些畜生啊，一到晚上就不停地叫唤，许是饿了。”
这老翁这么平静地说着，听内容也正常的很，只是莫名地给人一股子寒意，寒衫忍不住掉过头去细细打量老翁：白发满头，皱纹爬满了脸，瘦骨嶙峋，穿着灰色缝补得到处是补丁的粗布衣服。老翁的形象也就是普通的贫穷之人，可是他面对一群暴力粗鲁的中年汉子还能这么淡然，总给人一种不简单的感觉。
“这地儿住着的人早没个生死之说了，这老翁这中态度似乎也能说得通。”男人看出了寒衫的疑惑，凑到寒衫耳边轻声地说道。
寒衫点了点头。
“走吧，带你出去逛逛。”男人起身，领着寒衫出了客栈。
这城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即使是大白天这街上也不能看到几个人，更别谈做买卖的，所以就是再怎么逛也都是荒败之景。然而，苦于寒衫的执着，男人还是带着她从这城的城门开始往里逛。
“这城门上的故事昨天我也是给你讲了。”男人神色松散地指了指这城门，说道：“其实，说来关于这城门前不久还传出来一个传言呢！”
“什么传言？”寒衫抬头，看着城门的最上方那“北洛”两个字，这两个字在常年的风吹雨打下仍旧清晰地展现着它的一笔一划，似乎有种韧劲，有种不屈，就像男人给她所讲的故事里的那群保家卫国的将士。
“这传言也是由着另外一个传言衍生的。”男人同样抬着头，看着城门上那岁月的杰作，说道：“有人说前朝皇族在这里留下了大笔的财富和势力，前朝逃出灭国之祸的一位子嗣妄图到这里寻找出那些，恢复前朝。说来，客栈那群人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个传说来的。”
男人说的这些寒衫并不觉得多么新奇，毕竟复国的这种故事寒衫听得多了去了，但是她好奇的是——“这些与你说的这城门有什么关系？总不能那什么财富还能藏在这城门中吧？”
“哈哈……这怎么可能？”男人打着哈哈，笑着调侃道：“我说，小丫头，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怕呀！别到最后说着要一个人一间房的是你，半夜爬到别人房里的也是你啊！”
“我才不会！”寒衫有些气呼呼的，“我有什么好怕，你倒是说说看了！”
“嘿嘿……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这北洛城见证了两代的覆灭，而在这城门上死掉的就是第一代大楚的将军。一直以来，人们传出来关于那群将士都是如何不屈，如何豪壮，但是前不久却有人说晚上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那声音洪亮，整齐，少说也是百十来人！你知道他们喊的什么吗？”男人神秘兮兮地弯腰轻声说道。
“什么？”寒衫抬眉这么问，但心中隐隐也有了猜测，怕是就是故事里那群将士呼喊的。
寒衫的这种猜测很快就得到了男人的证实，“他们喊道：‘我等与将军共进退，我等与大楚共存亡！’。”
心下有了计较，却也不显露山水，接着问道：“这么说来我们昨天晚上怎么就没听到？”
“机遇吧？”男人耸耸肩，又道：“也可能就是以讹传讹。”
“那些传言就只有这些吗？”
“不止，不过说来你还真不怕啊？小孩子不都怕这些牛鬼蛇神的吗？”男人直起腰，眼里闪过一分感兴趣。
寒衫低眉，心中道：这要是以前你说这些牛鬼蛇神的我也是怕的啊，只不过现在我自己都是牛鬼蛇神了，有什么好怕的！这想法可让她高兴不起来，撇撇嘴，问道：“我不怕这些，你接着说吧！”
“当然，除了那些将士的齐喊他们也说听到了将军的声音，他们说那将军的声音很是响亮，甚至比那么多士兵一起喊还要高声。只是啊……只是那将军的声音特别的凄寒，让人听着就害怕。除了这些关于声音的传言，还有人说确实在晚上见到过城门口围了一堆穿着古人的盔甲的士兵在高声呐喊，城门上也有见到‘人’。”男人说完停下来去观察寒衫的表情，未见到特别的情绪，撇撇嘴，道：“你猜那些人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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