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劭和寒衫赶到谢丹雯家的时候谢丹雯家的家门是大开着,俞劭和寒衫走进去,那里面的场景就仿佛与他们隔了一个镜子,里面的人没法看到他们,没法听到他们的声音,但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到庭院里,谢丹雯抱着一个男孩子坐在一把小凳子上,手上拿着一本杂志,笑颜满面地给男孩子讲着故事。
这也是个非常温馨的画面,可是他们清楚地知道一切的美好于这里不过是虚影。男孩儿在谢丹雯柔声轻哄下渐渐睡着了,谢丹雯定定地注视着看着男孩儿很久,知道眼眶都红了。谢丹雯的眼里闪现出很多情绪,很纠结,很复杂,知道足足十五分钟后谢丹雯眼中满是坚定的很绝,她附身在男孩子额上留下一吻,然后轻声轻脚地抱起孩子站在身,几乎与她的动作同时发生的,紧闭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年龄为十几岁样子的女孩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可以看出有一点居翡的样子。寒衫心下一动,就要走过去却被俞劭伸手拦了下来。寒衫不解地看向她,俞劭神色复杂地看了那边的让身让谢丹雯将男孩子抱回房间的居翡,出声说道:“现在情形不对,或者还没到时候。”
“什么叫还没到时候?”寒衫不解,如果可以,她不想耽搁一分钟,但是俞劭的意思分明是一定要等下去。意见不同,想法相左,寒衫不由的有几分着急。
“你看,现在无论我们做什么对他们都没有影响,于先下来说我们只是看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似的,俞劭走上前想要摸摸站在门后的女孩儿,却摸了空,手穿过女孩儿回到了原地。俞劭做完这些动作,看了身边的寒衫一眼,摇着头说道:“时机未到。”
无奈,眼见了俞劭的证实,寒衫也只好放弃了冲动,跟着俞劭身边静静地做个看客似的。
谢丹雯将睡着的男孩子安顿好了之后出来与居翡点点头,居翡面色冷淡地跟着谢丹雯走了出来,谢丹雯轻轻地将门关好,没有看居翡一眼,默默地将放置院子里的板凳和杂志受到书房去。居翡一点都不像个孩子,面对谢丹雯的冷遇,丝毫没有表现出焦急的神色,静静地呆在谢丹雯的不远处。
将东西收完之后,两人面对面无声地站了很久,就到寒衫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谢丹雯才开口讲话。她是紧张的,是害怕的,甚至因为如此,她的眼眶到现在都没有好转,还是红通通的。
“居翡,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做吗?”谢丹雯颤抖着,与她对面淡然自若的孩子相比她才像个心性不坚的孩子。
居翡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开口说道:“你以为到现在这一步我们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还来得及。”谢丹雯哆嗦着唇说道。
居翡冷酷地撇到她一眼,说道:“不,来不及了,除非你不要他。”居翡指着紧闭的门里,顿了顿又道:“或者你可以和那些女人一样,去卖,那样……对于他来说你是怎么样的存在?”
“可是……那样……”谢丹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是一直想拼命解释的样子。居翡那时便是能够参透人心的好眼色,颇有些嘲讽地说道:“这么做,他可以永远看不到,而你选择去卖的话,他总会知道!”
谢丹雯沉默了,显然已经是接受了居翡的说法,但是居翡并不是就这样放过她了,冷冷地道:“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该拿出狠劲,一击制胜,否则,你的存在只会拖后腿。”
又是一时沉默,谢丹雯才握拳道:“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那就好。”居翡身子动都没动一下,说道。
“只是这一次吗?”谢丹雯不放心地问道。
“对。”
“好。”
说着,居翡转身带头离开,沉稳的气质和成人一般无二。谢丹雯跟着也走了出去,寒衫拔腿就要跟上他们,却又被神情肃穆的俞劭拦下了。
“怎么又拦着我?快放开我啊,再不跟上去她们就走远了。”寒衫较为着急。
“我不关心她们现在去做什么,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关心的只是结果。”俞劭淡然地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不跟着她怎么知道她最后会在哪里?”寒衫气急败坏。
“你看这个屋子。”俞劭放下挡在寒衫身前的手,示意她注意观察这个屋子,屋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房子的装修,院子里的摆设都在改变。
“在变化。”寒衫颇为惊讶地长大着小嘴。
“嗯。”俞劭点头道:“对,这里还没有完,让她们去吧,她们还会回来的。”
说服了寒衫,俞劭环顾着慢慢变化的地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楼梯边的变成铁门的书房,眼神微闪,心念一动,试着打开大厅的大门,却不想随意一扭便扭开了,走进去,到谢丹雯离开前去的那个房间门前,房间门同样被俞劭轻易打开了,往里看去,哪里还有男孩儿的影子。
心道着果然如此,俞劭退出门,寒衫跟着也往里瞟了一眼,不见床上的有人还惊诧地“咦”了出来,转头见俞劭面色淡定也就不着急,随后将门带起来,跟着俞劭走了出去。大厅门关上,寒衫出来便看俞劭立在书房的铁门边,走过去,拉了拉俞劭的衣角,说道:“那男孩子不见了。”
“嗯。”
“你不惊讶?”
“时间在往前推进,这里现在更靠近现实中谢丹雯的家。”俞劭说道。
“原来是这样。”寒衫猛点着小脑袋,突然又问道:“俞劭,那个被谢丹雯抱着的孩子就是谢丹雯的儿子吧?”
“对。”俞劭之前看过谢丹雯儿子小时候的照片,所以很肯定那个孩子就是谢丹雯的儿子。
“那你说她们那是又要去做什么啊?跟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啊?居翡姐为什么一开始要在梦里抹杀他的存在啊?”一连三问,倒把俞劭问住了,俞劭想了想,联系前后梦境现实,试探着说道:“也许居翡之所以抹杀他的存在是因为他就是谢丹雯的动机……”俞劭顿了顿,看了看关着的大门又补充道:“或者说,是谢丹雯做那些事现在的居翡不愿意面对的事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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