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鬼殿里最高的台阶上摆着红木制古风案几和椅子,椅子上形态全无地坐着一名红袍古装女子。女子从外表来看也就三十上下,她耷拉着头,一手抵着扶手撑着下巴,三千凡丝如她本人一样慵懒地散着。女子半眯着眼,浓密的睫毛抖动着,艳红的唇微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赵啊,你终于‘洗白白’啦,不错不错,可以上桌了。”女人悠然一笑,倪过去殿下的鬼魂一眼,说不尽的风情。
风情一词很是神奇,它好像与和面貌和年龄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只是一种感觉,就和气质一样难以捉摸。
“冥王说笑了,赵琳能够有投胎的机会还要感谢冥王的大恩大德。”
赵琳称呼的女人正是冥王,这个地下世界的掌权者。很难想象,这个被称为阴狱的地下世界的最高统领人竟然是个巧笑嫣然的女人,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不相信就会有所改变。
“真虚伪,明明知道与我无关却还要给我戴个高帽子。”冥王“啧啧”叹道,笑着调侃的档却掩不住眼里的鄙夷,“那么小赵啊,你还有什么要求没?”
“一切但凭冥王做主。”赵琳闻言,心下一凛,垂下头低声说道。
这个女人不能小看,谁都不能因为她柔弱媚人的外表而对她放松警惕,因为如果有谁那么做了,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残忍和痛苦。这个女人的手段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狠戾,这个女人的处事风格也要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严密,至今还没有人能轻易在她手上夺得好处。除此之外,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事不论大小,她总是能用一张纸解决掉,所以很多人又叫她一纸冥王。
“那好吧,静唤,寒鸦,把赵琳带去投胎吧!”冥王挥挥手,扔下来一张不知何时被写了两个字的纸,换了一边靠着。衣领在她左右的移动中微敞开,露出一小段形状优美的锁骨。
随着冥王的命令落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凭空冒出来两个鬼来,一鬼是个穿着花衣裳的和尚,一鬼从头至尾都被一件黑色斗篷罩住,这两个鬼正是冥王所唤过来的静唤和寒鸦。在阴狱中有五鬼很出名,而这两个正是其中之二,它们和另外三鬼并称阴狱五鬼。
“好嘞!”
“是。”
静唤和寒鸦接过地上的纸分别答道。两鬼不仅在装扮上反应极端,声音上也不出此道。静唤的声音轻佻不正经而寒鸦的声音却嘶哑干涩好像被烧毁了嗓子一般。跪在大殿上的赵琳听到两鬼的声音,轻飘飘地身子一颤就被两鬼一左一右架走了。
空旷的大殿随着三鬼的离去更加空旷了,冥王站起身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单手撑着案几,轻松一跃,整个身子就都躺到了案几上。她抬起纤长细腻的右手风姿妖娆地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左手撑着头幽幽往殿下一瞥,妩媚笑道:“啊呀呀,真是稀客啊!小勺子竟然跑过来了,今天人间的太阳一定没升起来吧?”
“癸祭,不要叫我小勺子。”俞劭现身出来,看似平淡地纠正道。
癸祭哪里就能被俞劭唬住,“呵呵呵”地捂着嘴笑着,俞劭拧眉站在那儿不动,静静地等着癸祭自己笑够了停下来。癸祭这种鬼俞劭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不能和她较真,你越较真她越觉得有意思,越会戏弄你。
“小勺子,你猜我知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癸祭笑够了坐起身,一双腿悬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慌着,状似无意地问着。
“你知道。”这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俞劭在心里补充道。
“小勺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啊!”癸祭食指和无名指相对曲起,懒懒地指向俞劭,绯色的指盖与红衣相映得彰,“就不晓得装作猜错,让我来显摆显摆。”
这么久的对话以来,癸祭的每句话的末处都似带着波浪线,要是一个不了解她的好色之人光是听她说话都能酥了骨头。可惜俞劭既了解她又不好色,癸祭所有的作为都像在唱一场独角戏,但她乐此不疲。
“我没有时间,你知道的。”
“唉!”癸祭闻言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勺子你毕竟还是太弱了,真想让你早点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这样的感叹癸祭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感叹了,可她从不肯说清他该去的地方是哪里。俞劭现在已经学会了不问,癸祭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就是追着后面问也照样什么都得不到,他很清楚。
“小勺子,你想要变强吗?”癸祭跳下来,鲜红的袍尾抖动了一下归于平静。癸祭莲步迈下台阶,袍尾拖在地上,犹如妖艳的红狐尾巴,惑人非常。
“嗯。”俞劭想变强,这是早有的意识。
癸祭一步一步走到俞劭面前,在得到俞劭的答案后却暮然换了一个话题,“小勺子,你听过鲤鱼跃龙门的传说吗?”癸祭话是问句却没有给俞劭回答的机会,而是接着自己话自顾自地往下说,“在龙神界对于鲤鱼跃龙门设的门槛是很高的,五十年入东海,百年跃龙门。不谈这最后一步跃龙门是怎么样的艰难,就是这成仙的第一步入东海也是难比登天啊!这天下之大,难找到成仙者入东海的漩口就算了,就是找到了每五十年也就只能有一只成精的鲤鱼进得去,能入东海这就几乎是每一个成精的鲤鱼梦寐以求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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