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用面包车在前面带路,俞劭等人的小轿车尾随其后。俞劭和薛涵正两人随着路线地越来越熟悉双双皱起眉头。
“这条路……”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俞劭盯着前方喃喃自语。薛涵正与他产生了共鸣,但没到最后终点处,薛涵正也不敢说出确认的话。直到商用面包车进入村子里,薛涵正再也忍不住,惊诧道:“这不是洪采衫家的村子吗?”
俞劭眼神晦暗,颔首不语。居翡没听过薛涵正提过洪采衫的事,疑惑地出声问道:“你们来过这儿,这是什么地方?”
薛涵正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不知怎么开口和居翡说,索性就不说话了,专心开起车来。
面包车并没有走去洪采衫家的那条路,而是往洪采衫家相背的方向开去,薛涵正在心底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乡下的路多是土路,也就公共的大路上够让车辆行驶。面包车在其中一条小土路的路口停下了车,并下来让他们也把车停在路边。
“额,对了,我叫张明芳,怎么称呼你们?”
张明芳在前面走,不时回头和他们闲聊几句。俞劭暗自注意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么大地方竟然没几家住户。这里的路边都是高有几米的棕黄色草堆,怎么着怎么荒凉。
“我叫居翡,请多指教。”居翡第一个回答。
“我姓薛,你叫我薛先生就好。”
“俞劭。”
等所有人都报完姓名之后,居翡揉了揉自己齐到眉下刘海,问张明芳:“张老板,这里这么荒凉,真的有人住吗?”
张明芳脚步一顿,笑着对居翡假意抱怨道:“别叫我张老板,听着真不习惯。我看我们差不多大,还都这么喜欢这种娃娃,不如交个朋友吧!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出路不是?你叫我明芳,我叫你小翡,好不?”
居翡平日性格特别内向,很难拒绝别人,听到张明芳这么说即便她现在是薛涵正他们口中的“可疑人物”也温柔地笑着答应了。张明芳黑眼圈严重的双眼笑弯了,里头是商人常有的算计成功的得意。俞劭斜眼之下,正巧看见,心中记下一记。
“既然是朋友了,小翡下次再来买娃娃我一定给你打折!”
“嗯,谢谢明芳。”居翡羞涩地道谢。
“既然如此,我也直接喊你俞劭吧?”张明芳停下来等俞劭跟上和他并行。在张敏芳看来需要买娃娃的是俞劭和居翡,她只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就好,至于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薛先生,张明芳直接当他不存在。
“嗯。”俞劭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看着愈加深入的小路问道:“还有多久?”
“就快了,就快了。”张明芳连声答道。
张明芳和俞劭并排走,薛涵正在后,居翡在前。居翡不认识路,只那么顺着路走,当她走到一处杂草比之别处更为茂盛的地方时拉住了她,“别往前走了,到了。”
居翡不明所以,张明芳走上前来,指向她的左方,“看到没,这儿有条小路。”几人下意识看去,嘿,还真有。只是这道未免太小了,成年人旁着身子走都能被路两边的杂草勾到。张明芳当时跟着老人来他家时也是五味堪杂,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几人的想法。但她没有多话解释,而是领头带路。淘宝网店多年的摸打滚爬让她学会了什么时候让怎么说话,说什么话!
“一个老人家怎么像活在杂草堆里一样。”从始至终作隐形人的薛涵正在后面摸着下巴嘟哝道。
张明芳听到了依旧没有给出回答,默默走了约三分钟,杂草变得疏落起来。张明芳让开身子,转身对他门说:“到了。”
俞劭是第一个看到房子的人,他对这房子所展示给他的一切都表示着不满。房子很矮很破,但很大。这些视觉的压抑俞劭还能接受,但是感觉所带来的平静却让他莫衷一是。这里太平静了,那些诡异的娃娃所应有的气息这里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你确定是这儿?”
“这还能错啊,我都不知道来过多少趟了!”张明芳莫名其妙地看向俞劭,俞劭抿唇不知如何对答。
殿后的薛涵正放轻了动作托送着前面的居翡,自己凑到俞劭背后,悄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俞劭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摇头沉声道:“进去看看再说。”
张明芳见两人交头接耳也觉得奇怪,但是把生意放在第一位的她摆脱自己的疑心,劝道:“你们别看这儿这个样子,里面挺宽敞的!”
“我们进去吧。”俞劭一语拍案。
房子的主人是个老人,这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事,可是他究竟有多老?没看过之前不知道,看过后也不知道。你看着他只能知道他确实很老了,但是是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还是九十岁?都不像。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都是皱纹,佝偻着身子,眼睛却格外的亮,精神也很好,这不像是老人会有的。
“你带他们来干什么?”老人扫了一行人,眼光凌厉,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不满。
张明芳显然没料到他会来了脾气,愣了一下才扯着笑容回答:“老先生啊,这些人要打量购买你的娃娃,我店里货不够了,这才带他们直接来取。”
老人别有深意地来回注目在几人身上,特别是俞劭。只听他冷哼一声,甩甩藏青色的老式布衣,态度坚决道:“我不卖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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