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吧?”这意料之外的事态完全打乱了洪采衫的思维,平时口齿利落的她此时只能干巴巴地问着这样的傻问题,“俞劭怎么可能会犯事?”
“公正自然会证明他清白与否。”一名五官深刻,挺年轻的警员严肃也是不给情面的回答洪采衫。与他们的神色各异相比,俞劭显得淡定得多,从进来看见警察到被押扣,他都一直是那样面无表情的。
洪采衫着急地看看那个警察又看看俞劭,心一横,脱口而道:“警察同志,就算俞劭参与了什么不好的事件,你们也是无权抓捕一个精神病人吧?”
那个警员一副公事公办样,“在抓捕他之前,我们的人已经通过他的主治医生了解到:他的精神并不同于一般的精神病,我们有权怀疑他故意装疯卖傻以逃过法律的制裁,毕竟,身为护士的你也该了解到,一个正常的精神病是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间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
洪采衫眼神微闪:是的,她无法辩驳,但是她仍旧坚信,俞劭不可能做什么有违法律的事,“俞劭,你快辩解啊!”
俞劭淡淡扫了一眼洪采衫,对那个警员说道:“证据。”
“证据我们自然会给你看,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示意其他警员将他带走,洪采衫着急,要上来拽着俞劭,俞劭对她摇头表示没事,洪采衫只好停下手,站定在原处,看着俞劭被一群警察带走。
警局里,审讯间,带他过来的那个年轻警员和他面对面坐着,俞劭从头至尾都是沉着镇定,而那个警员也是不慌不乱。
“俞劭,我们有权怀疑,李博志谋杀案的凶手就是你。”一坐下来,那个警员就开门见山道。
俞劭不为所动,没有神采的眼睛注视他,仿佛在问他要证据。警员察言观色的能力十分出色,看明白了俞劭的意思却不予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以此,我们也有权怀疑,xx事件、vv事件、ss事件……也是你所为,这些案件的犯罪手法如出一辙。”
“证据。”俞劭重复道。
“好,我就给你证据。”警员自信一笑,从进门带进来的档案袋里取出一个录像带。俞劭看到录像带的刹那,眼里闪现一丝不满,但很快回归一片死寂。警员背着俞劭去放影像,没有看到这一点。
录像带放出,警员坐回原来的位子,对俞劭道:“这是李博志死那天他所处的菲尔地宾馆的出入监控,你仔细看好了,别到时候说我们污蔑你。”
俞劭点点头,仔细地看着录像。然而,从头至尾,菲尔地宾馆出入的人里都找不到一个和俞劭长得一样的人,甚至连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人都没有。俞劭疑惑地看向警员,警员无法相信眼前的现象,脸黑得如同锅底。
“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警员狠声问道:“是你掉了包?”
俞劭没有因为突然冒出来的罪名而慌张,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警员,平静地问道:“证据。”
“好,”警员拍桌而立,“我就不相信了,你还能通天不成!”警员顿了顿,道:“那天我们在其中一盏台灯的一处暗角处发现了一枚指纹,你有胆比对吗?不,或许这由不得你选择,你只能配合。”
俞劭点头,警员让人拿来了印泥和白纸,俞劭十分配合地印上了自己的指纹。等待的时间里,警员一直想办法要套俞劭的话,但是俞劭却昏昏欲睡,你问十句他才正经地回答一句。
“俞劭,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忍无可忍的警员出声提醒道。俞劭“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警员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使自己保持清醒。
“薛警官,指纹对比报告出来了。”压解俞劭回来的其中一名小警员拿着一份报告敲门后径直进来了。
薛警官伸手道:“拿给我看看。”
薛警官翻着那一张又一张的报告,越看脸色越黑,直至看完,他一把报告甩到桌子上,大声道:“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一直和你呆在这里。”
“我说之前,一定是你被捕之前做了什么!”薛警官肯定道。
“被捕之前的三个月我一直在医院。”俞劭回道。
“哼!”薛警官冷笑,“一直在医院?事发当天,医院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你不在医院!”
“但你无法证明我是凶手。”俞劭实话实说道。
“总有一天我能证明,到时候你就等着这辈子都在牢里过吧。”对于害人者,正直如斯的薛警官总是迫切地希望他们能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面对俞劭,他有时难免会比较激动。
与他不同的是俞劭总是能那么平静。
俞劭听到薛警官信誓旦旦的话,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道:“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俞劭,记着我薛涵正,总有那么一天的!”薛涵正撑着桌子,掉过头不看俞劭,咬牙道:“你走吧!”
“好。”
俞劭出了警局又回到了第三人民医院,一方面为了拿自己的行李,一方面也是为了向洪采衫报个平安。他知道,洪采衫在他被拘留的期间一定急坏了。洪采衫就是那样的人,善良、纯真、一心一意为别人操心,他是俞劭见过的最适合做护士的人。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洪采衫因为过度兴奋而通红了双颊,她紧紧勒住俞劭的双肩,仰头真诚地说道。
“嗯。”俞劭点点应道:“我该回去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切,那是应该的!”洪采衫松开手,一巴掌拍到他右肩上,不屑地说道。
一个人拖着不多的行李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那是个两室一厅的普通公寓。独自矗立在悄然无声的房子里,俞劭回想起很多事。
三年前,他的不同逐渐越来越明显,而他的父母,一直以来对他疼宠有加的父母竟然开始惧怕他,再往后父亲的公司倒闭了,母亲离开他们而去,父亲开始堕落,最终在三个月前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
父亲的葬礼是母亲闻讯赶回来举办的。葬礼上,母亲哭红的双眼让俞劭不懂他们的感情究竟算怎么一回事。父亲火葬的那时,一直站在人后的俞劭若有若无地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缕寒气侵入心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意识也随之开始模糊。
当他再次有意识时,他就在医院了。
俞劭整理好行李,摘下没有什么度数的眼镜,冲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三个月没有回家,家里的尘埃已是薄薄一层。俞劭无视尘埃,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红艳艳的硬纸袋,近看去,上面用亮金色的字印着:录宝大学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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